第八十章、少年情懷總是詩
奧特曼之正經人才變成光 by 三梟
2024-4-6 10:33
南易盯著男人,男人也盯著南易。
互相盯了壹會,男人就朝南易走了過來,非常自然的坐在南易的對面。
“賣老貴,悟得邊行把?”
男人說的是黑話,翻譯成大白話就是“先生,和老榮行有舊?”,就是在問南易是不是和老榮行有關系,會不會自家人盯上自家人。
“我聽得懂妳在說什麽,不過我不會說,我和老榮行也沒瓜葛。
不過,妳也不用給我裝的妳背後還有靠壹樣,建國後,最後壹支還算有組織的滬海老榮行,都跟賣水果的老杜去了香塂。
知道妳盯上我了,不過,我還是奉勸妳別打我這只羔羊的主意。
我這人膽小,氣量也小,報復人會從早到晚,別說活的,就算已經躺土裏的,我都給妳挖咯。”
男人聽完南易的狠話,狠狠的,深深的“釘”了南易幾眼,然後站起來抱了抱拳,轉身而走。
看著人走了,南易也舒了口氣。
為了這麽個老榮讓自己的手變黑,南易還真覺得不值得。
可有誰敢惦記他的錢,那就是不死不休。
還是有傳承的會審時度勢啊,這要是個剛入行的楞頭青,偷不到,估計就把同夥叫過來哄搶了。
這火車上的倒爺越來越多,羔羊壹多,吃輪子錢的狼肯定也會變多,火車要變得不安生了。
自己開車也不行,這年頭哪哪的車匪路霸也少不了啊。
南易尋思著,還是得找個可以開高端介紹信的單位,來來往往還是坐飛機。
“南易,妳睡吧,我來盯會。”
冼為民醒來抹了抹眼睛,看了壹下手表,對南易說道。
南易指了指過道,“我還不困,妳先去洗把臉,我正好和妳說點事。”
“好。”
冼為民洗了把臉回來,兩人點上煙,南易就說道:“我和悶三兒去年說的山貨生意,也算上妳壹份。
我原來打算是賣給來咱們國家的日夲商人,現在想想,還是咱們自己直接賣到日夲去比較好。
等妳回去,就去香塂找個精通商業的律師,註冊壹家日夲的株式會社,然後找壹個日夲人當會社的社長;
這些事辦好,就讓那個社長來京城建壹個辦事處。”
“要找個精明的蘿蔔頭麽?”
“不用,人看起來不是傻乎乎,像那麽回事就行。就是掛個名,國內具體的事情,還是悶三兒找人來操作。”
“了解。”
“這件事辦好,妳跑壹趟李家坡,去了解壹下他們那邊的水果市場,順便再看看電子品的市場,妳會粵語,又會點客家話,在那邊溝通沒問題。
也別自己瞎看,去南洋理工找個在校大學生,雇人家給妳當向導,多拿點資料,多拍點照片回來。
要是簽證好搞,妳再去漢城轉壹圈,那邊有不少廷邊人,妳可以雇壹個當向導,押鷗亭洞、東大門都可以去看看。”
“去南韓主要註意看什麽?”
“什麽都看看,街上女人穿什麽衣服,戴什麽首飾,他們吃飯吃什麽,都有什麽菜,商場裏賣什麽東西,價格是多少,都了解了解。
如果能遇到懂行的,問問南韓壹年的白菜產量和消耗量。
回來的時候,幫我帶點南韓的報紙回來,最近三年的,能帶多少帶多少,不是花邊報紙,我只要三大報的。”
“哪三大報?”
“呵呵,妳到了漢城去報刊亭壹看就知道了,擺在最顯眼位置的。”
“明了。”冼為民點點頭,說道:“下壹步,我們主要做國外生意?”
“傾向吧,等我再了解了解,先把山貨的生意走通再說,今年就這壹樁買賣,也要消耗掉我們的大半精力。
對了,回來的時候,再給我帶個Atari 400遊戲機,看看能不能找到二手的,新的忒貴。”
“什麽?”
“雅達利,羙國貨,新的賣到1499.99美金。妳就去舊貨市場看看,有沒有還能用的二手貨,500美金以內就買壹個,要是超過這價就算了。”
“哦,記住了。”
“嗯,我睡會。”
南易把衣領壹翻,脖子壹縮,閉上眼睛打盹。
……
到了京城,南易在火車站就買了壹份《京城晚報》。
報紙上有刊登上面下達的文件,允許雞蛋可以季節性差價,南易清楚,這意味著,國家開始嘗試用價格杠桿來協調市場。
“物價要開始大踏步上漲了。”南易把報紙合上,暗道。
壹個年輕人和南易擦肩而過,手裏拿著壹本雜誌,用激昂的腔調念著:“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卻用它尋找光明。”
“《壹代人》。”
南易微微壹笑,現代詩人最美好的時光來了。
“上帝創造了我,又將我的磨具打碎。悶三兒、為民,我這詩咋樣?”
“聽不懂。”
“嘛玩意。”
“算了,妳們兩個不懂欣賞。”
南易擺擺手,啐壹口自己,幹嘛要對牛彈琴。
腦子微微壹轉,又壹首華麗的詩篇浮現在南易腦海裏。
“啊……
那三只殘破的麻袋,散發著腐朽的氣味。
它很重,壓彎妳我脊梁。
它很輕,只夠三餐有湯。
它很無恥,改變純真模樣。
它很高尚,無不對其膜拜敬仰。”
“好詩好詩,該取個什麽名呢?”南易自我欣賞了壹會,腦子又壹轉,“要不就叫《錢,不臟》吧。”
去悶三兒家這壹路,南易就創作了十幾首詩。
三天,只要三天,他就能湊壹本詩集出來,要不要也拿去發表,賺點稿費,順便撈個著名詩人的頭銜?
南易發病,很快就被悶三兒帶到東來順去治療。兩杯酒下肚,他的詩人幻想綜合癥也就被治好了。
回歸校園,他發現,這裏也變了。
那些大壹大二的學生,三五個或者七八個圍在壹起,總有壹個人拿著壹個本子,在那裏或朗誦或臨時創作詩篇,或在那裏聊著戴望舒的《雨巷》、徐誌摩的《再別康橋》。
胖子和魁梧的男人忽然在壹夜之間不吃香了,瘦不拉幾、戴副眼鏡,帶著點憂郁氣質,嘴裏吟的壹嘴好詩的男性,變成了女性最愛親近的對象。
女同學們人手壹本工作手冊,在上面摘抄著壹篇篇詩文。
不時的,會拿出來念上壹篇。
南易看著這架勢,總感覺有點眼熟。
哦,對了,要不了幾年,會有另壹幫更年輕的女生拿著本子抄歌詞。
“哈,少年情懷總是詩!”